黄昏时我成为一堵墙
钟表在骨骼里长出铜绿
苔藓爬上眼睑,用潮湿的声带
反复校准最后一句道别
爬山虎正从脊椎的缝隙
偷渡你的名字。邮筒吞下
所有地址,而藤蔓
在指节间繁殖成新的掌纹
沙漏卡在喉头时
锈迹开始啃食门牌号
铁屑簌簌掉落,成为
旧报纸上迁徙的铅字
灰尘在胸腔结网
每粒都是未寄出的邮戳
裂缝从墙角向上攀援
我们曾在此练习光合作用
此刻影子正穿过我透明的身体
如同穿过某个被折叠的清晨
而回声在砖缝里蜷缩成
一枚永不发芽的逗点